一大半的菜,最终都进了我的肚子里。
胃里像是被丢进去一块炙烤着的木炭,翻滚着火辣辣地剧痛。
我忍着满头满身的冷汗,挤出笑脸给王总递合同时,手都是抖的。
合同到底是签了。
我意识有些恍惚,不知道王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。
只知道后面,我视线里什么都看不太清了。
感觉陆祈年好像还在,又好像是走了。
我颤抖着起身,撑着座椅靠背再是墙面,慢慢离开包厢。
胃里翻江倒海,我勉强分辨着方向,急步往洗手间走。
身后却突然有人,拽住了我的手臂。
我甩了两下,没甩开。
回身看过去,一个模糊高大的影子,在我眼前晃动。
他不松手,也不说话。
我吃力开口:「麻烦,松手。」
他还是不动,不吭声。
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,试图解释:「我要去……」
话音未落,宽大的掌心,突然从我手臂处上移,按住了我的颈后。
太过熟悉的触感,让我意识似是突然清明,几乎刹那间,就想起了四年多前。
我跟陆祈年结婚不久,第一次跟他吵架。
那晚我一个人出去喝酒,他找过去时,也是这样用掌心按着我后颈。
如同对待什么小猫小狗,将我拽回了家。
他不在乎我的。
那是他第一次找我,也是唯一一次。
我也不知怎么,眼眶突然就酸了。
胃酸猝不及防往喉咙冲,我预感不好,下意识着急去推眼前人。
男人不松手,反倒按着我后颈,往他面前拽。
我再也控制不住,剧烈呕吐。
呕出来的东西,大半都到了他的大衣上。
吐完了,人也清醒了大半。
我缓了口气,抬眸,就看到陆祈年身形僵住,阴沉至极的一张脸。
原来,这一次不是幻觉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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